君问归期,未有期

笔名写景散文2022-03-30 22:47:538

——故事发生在2003年的西安,那时的“我”,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如今业已立,家已成,以此文寄托心中的些许遗憾,寄予故人。

叶落归根,倦鸟归栖,盛放足了的花朵归于尘泥,你看,世间万物都知归宿,唯独你,掩于市井却超然物外,不思故里,不知归期。

与君初相识,犹如故人归。

初次见她是在极其喧闹的人群中,盛夏的骄阳炙烤着大地,整个街道都好似泛着火光,到处都是着短裙的姑娘,脸上平静,却被汗水脱了妆。我步伐匆匆,也想寻个纳凉之处,初来乍到,也是安身之所,无意间与她撞个满怀,我是无事,她手中的稿件却散落一地,我急忙帮她拾起,纸上是手写的字迹,娟秀如她。我道歉之际看到她嘴角的笑意,便瞬间轻松,不知她是否与我有相同的感觉,初见不惊,心生欢喜,一见如故。

郊区的老妇人头发皆白,却依然热爱生活,我见她穿着年轻小姑娘才会穿的碎花长裙,不仅没有突兀的感觉,反而觉得赏心悦目,诚然,岁月从不败美人。我选择了朝南的一间小屋,窗台上爬满了喇叭花,在这个陌生的城市,我总算有了一间小屋可以安身。意外惊喜的是,当天晚上我便见到了我白天邂逅的那个女孩,她成了我的邻居,晚上我想去房东太太那儿寻把椅子,却见她正与房东太太聊得火热,时不时传来哈哈的笑声,她放下了卷起来的长发,换了一身白色的纱裙,坐在院里的秋千上,与旁边正在给花松土的房东闲聊着,见我过来,收住了笑看向我,眼神平静地像是一潭湖水,嘴角还有笑意,这不同于白天的笑,如果说上一次她的笑让我欢喜,那这一次,便使我沦陷。

后来,因为住在一个院子里,我渐渐地熟悉了她的职业、经历、以及梦想、现状,她来自南方,性格却像极了北方的姑娘,大胆、勇敢。她出身富贵家庭,父亲是当地的商人,三个哥哥都有各自的小公司,父亲希望她出国深造,她却不肯,因此离家出走,带着她的纸笔在这个城市停留了下来。她在一个工地的厂棚里给那些工人的孩子上课,那些工人给她些许的工资,她以此谋生。

“其实你可以活的容易的很多。”

“谁说不是呢?”

“那你为什么不回去?”

“因为我想写诗,金银窝里写不出苦情的诗。”

“为什么一定要写苦情的?”

“因为先苦而后甜,没有经历过,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在享福。”

诸如此类,日子过得平静又忙碌,我们平常的交流对我来说是一次次灵魂的撞击。

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,遗忘才是。

一段时间以后,我经过好久的坚持,终于从一名业余的歌手变成一名正规的音乐老师,受她感染,我开始对小孩子有了执念。“你必须让他们接触到这个世界的美好,这样他们才能怀揣美好期望去面对未来的多种不幸。”她如是说。明明是励志的话,我却听出了许多悲伤。所以 ,当房东太太打电话来时,我既害怕又难过又自责,她说她走了,今天早上 ,无声无息。房东太太一瞬间变得憔悴,我忙着联系她的家人,整理她的遗物,她曾经说诗人都是疯子,愿意为了各种理由去死,有时候没有理由,觉得这世间不好玩儿了,就走了。我听她讲这些的时候心中有隐隐不安,却没有阻止她这样想,谁也左右不了一个人的思想。

如何去判断一个人是否还活在世上,不是看她是否仍有呼吸,而是看你心中是否仍有她的音容笑貌,有些人,看不见摸不着,却一直在你的生命中,因为从未忘记。

(后来在她家人的口中得知,她患有乳腺癌,很难治愈的一种病,她口中所谓的出国留学,其实是出国治病,但是她不想化疗,不想掉头发,不想用有限的时间去拖延微弱的生命,她所谓的逃避,其实是与生活正面的交锋,她用一个女孩子有限的坚强去忍受剧烈的疼痛,在最后的日子里活得像花一样,美丽的绽放,并且用美好的姿势向我们告别)

她说,我仍热爱生活,并且感受到也被生活热爱,如果我们改变不了结局,那最差,也要让过程绚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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