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6年春天我与艾艾热恋中,每天她都开着她那电动车到我工作的超市门口等我,阳光明媚,繁花盛开,我们在开满油菜花的湖畔边来来去去,我知道蜜蜂很忙,在我们走过的或没有走过的路途中洒一路甜甜的味道,我载着她欢声笑语。
艾艾有一头漂染过的长发,在阳春三月的风中随意飘扬,我喜欢看她站在风中的样子,然后看着她桔红色的头发在她的身后飘成一片我心动的海洋,燕子在江淮地区早早地立在电线杆上不停地鸣叫,一排排的影子,像立队的顽童,看着我用手环抱着艾艾的腰际,啾啾地吹着特有的哨子。
我的爱好里还喜欢嗅她停留在发端的香味,每每无眠的深夜里,我依然在回味那缕缕弥散的香气,我用多情的双手穿过留有她体味的浓厚的发际里时,我的心里是如春色动情的。
而店里的雯雯也有与我如此的爱好,当她将她纤细的手指抚上我的发端时,我才发觉她眼中的我是如此的不堪一击,我总是转过头去不理不会,轻扬的嘴里不停地吹着轻浮的哨子,就像那些立在电线杆上的燕子,心浮的像个顽皮的孩子。
雯雯却是更加调皮的女子,她将我堵在超市的仓库中,在墙角一边扑上来,一边用嘴封住我的语言,我甚而没有一点点的反感,一边拥着她,一边嗅着她发端的香味,原来雯雯的长发一直垂在齐肩的地方,我只能闭上眼睛,任由游动的鱼在我的唇内来来回回地进出。
有一天下雨,春天的雨很多,绵绵的,不依不休,我其实是喜欢的,可以不打伞行走在菲菲暖流里,潮湿的黑发未端滴着刚刚沾上的水珠。
我在超市的二楼看到艾艾牵着一个开着小车的青年来向我告别,我什么都没说,看着她剪短的头发又染成了酒红,飘来一阵阵香。
那个时候正好印证了一个季节的特点,落叶纷纷而落,南去的鸟都走的差不多了,我还在惦记那些停留在电线杆上的燕子,是否已经安全地去了它们想去的地方。
其实我只是想告诉艾艾,我只是爱上了有她那个季节的油菜花以及那时她飘飘而扬的头发。
现在,湖畔边已被农人种的其它果实代替了,麻雀倒是很多,叽叽喳喳的,整天整天地在我那个接近荒芜的院子里不停地叫唤。
秋雨与春雨一样的多,我在有点凄凉的夜里搂着雯雯的身子不停地取暖,有的时候我还想到外面走走,在这个下雨的夜里,不打伞,或者赤着脚,让雨珠顺着我的发端慢慢地流下来,便如我有时偶尔的思念,在我的生活中静静地流溢出来,淌在眼眶中,逼出泪水。
不是留恋什么,我问雯雯是否会去追忆过往,她说那时轻狂,不知不觉的爱上了,放弃后就不要后悔了吧。
恋上的呢?她反问,恋上雯雯没有?
我不知道。
我只知道雯雯有一头我所喜欢的长发,以及那阵阵散发的香味。
雪花飘飘的冬天,一年一年,有些记忆埋在坚硬的冰冻下,有些感情就在暖阳里,于是,不喜欢炎热的夏和寒冷的冬,怕的是记忆化融,怕的是感情变冷。
可,我还有什么呢?
在岁月中变老,在回忆中暮色残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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